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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點財經、投資時間網研究員 王子西

赴美上市后的文遠知行（WRD.O）首份季報出爐。

2024年前三季度，公司實現2.20億元收入，同比下滑14.3%；期間虧損19.24億元，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Non-IFRS）調整后的凈虧損為5.56億元，較上年同期虧損幅度拉大。若加上2021年至2023年公司虧損金額，那么，三年九個月時間，文遠知行已累計虧損61.79億元，經調整后凈虧累計也近19億元。

對于一家以技術驅動的新興公司，研發投入占據大部分支出成本，這對處商業化早期階段的該公司盈利影響較大。但需注意的是，2023年、2024年前三季度，公司營收也持續同比下滑。細加分析，文遠知行的業務發展重心有所轉移，此前營收支柱是L4級自動駕駛汽車的銷售，但在2023年公司產品收入銳減，收入占比降至不足14%；而收入暴增的服務業務，卻未能在2024年保持正向增長。

同時，文遠知行預計2024財年的總收入將在3.5億至3.8億之間，即便按上限計算，也較2023年下滑約5%。此外，公司毛利率走低趨勢明顯，今年前三季度降至26.9%，較上年同期下行逾14個百分點。毛利潤波動，主要是收入混合變化影響所致。

今年智駕領域迎來上市潮，包括如祺出行（9680.HK）、黑芝麻智能（2533.HK）在內的企業紛紛登陸資本市場。被稱為“Robotaxi第一股”的小馬智行(PONY.O）也在11月底赴美上市，上市時間與文遠知行僅相隔月余。隨著特斯拉發布自研Robotaxi車型CyberCab，且生產投放時間節點明確，作為自動駕駛的商業化細分場景之一的Robotaxi，或將在不久后迎來激戰。

文遠知行將如何應對？

業績失速

三季報中，文遠知行羅列了不少商業化里程碑，如推出最新的端到端ADAS解決方案；繼去年12月獲得廣州首個收費 Robobus服務批準后，于今年9月在廣東省橫琴市也獲得上述收費服務批準；同時，還在中國汕頭部署S1機器人清掃車，這也是粵東地區首個L4級自主環衛項目。即便如此，也不能擋住公司收入下滑的事實。

2024年第三季度，文遠知行實現收入0.70億元，同比下滑5.7%；公司期間虧損高達10.43億元，較上年同期虧損拉大近兩億；經調整后的凈虧損為2.40億元，凈虧也較上年同期大幅拉大。

整體來看，今年前三季度，公司實現收入為2.20億元，同比下降14.3%；期間虧損高達19.24億元，經調整后凈虧損為5.56億元，均較上年同期虧損拉大“兩位數”，尤其是后者拉大幅度超過44%。

需要注意的是，此前三年即2021年至2023年，文遠知行的年度虧損分別為10.07億元、12.98億元、19.49億元，經調整后凈虧損為4.27億元、4.02億元和5.02億元。也就是說，自2021年以來公司已累計虧損高達61.79億元；即便按Non-IFRS口徑，凈虧累計也逼近19億元。

另外，文遠知行的毛利率走低趨勢明顯，今年前三季度，公司毛利率為26.9%，較上年同期下行逾14個百分點。若再往前追溯，2022年、2023年，公司毛利率均未低于44%。對于本期毛利潤波動，公司解釋稱主要由于每個季度的收入混合變化所驅動，公司有信心通過進一步商業化技術領先的產品、服務來建立更大的客戶群，從而穩定收入和商品結構成本。

業務重心轉移

文遠知行成立于2017年，是一家L2—L4自動駕駛解決方案服務商，主要收入來源包括L4級自動駕駛汽車的銷售和提供L4級自動駕駛及ADAS（高階智能駕駛系統）服務。其銷售產品包括自動駕駛出租車Robotaxi、自動駕駛小巴Robobus、自動駕駛貨運車Robovan以及自動駕駛環衛車Robosweeper等。

目前，該公司擁有中國、美國、阿聯酋、新加坡四地自動駕駛牌照，已在全球7個國家30個城市開展自動駕駛研發、測試及運營。

2021年，2022年，文遠知行的產品收入還占據六、七成左右，分別貢獻1.02億、3.38億元的收入。時至2023年，這部分收入銳減至0.54億元，收入占比尚不到14%；服務收入則增至3.48億元，收入占比達86.5%。一增一減間，公司總收入出現下滑，降幅為23.8%。

值得注意的是，2023年，文遠知行共計賣出19輛自動駕駛小巴、3輛自動駕駛出租車，而上一年還分別銷售90輛、11輛。對于銷售額下降，公司在招股書中表示，主要是經濟環境充滿挑戰。截至2023年底，中國共有約68.25萬輛公交車，同比減少約2.07萬輛，全年新公交車的采購量大幅減少。

業務重心的轉移也并未能解決公司增長難題。2024年前三季度，公司收入下滑一成多。其中，由于ADAS研發服務收入減少，文遠知行的服務收入銳減兩成多；同期自動駕駛環衛車、小巴銷量增加，部分抵消自動駕駛出租車銷量下滑，但僅三千多萬元的銷售額，已無法撐起業績大旗。

在招股書中文遠知行提到，其還處于商業化早期階段。公司的目標是在2024年、2025年實現自動駕駛出租車的商業化，并為大規模商業化做準備。但友商已至“城下”，留給文遠知行的時間還有多久？

小馬智行已于11月27日登陸納斯達克，市場給予它不少的名頭，如真正意義上的Robotaxi第一股、今年以來美股自動駕駛領域最大規模的IPO。

據西南證券研報顯示，該智駕企業的2024年前三季度營收同比大漲85.5%，達至3951萬美元；凈虧損9389萬美元，同比下降10.2%。而小馬智行預計，2025年將實現Robotaxi單車盈利平衡，毛利轉正，同時邁向Robotaxi大規模商業化。

文遠知行2021年至2024年上半年收入明細（千元）

數據來源：公司招股書

決戰2026年？

事實上，隨著經濟水平的持續提高，人們對出行便捷性、舒適性和個性化的需求越發顯現，傳統出租車與網約車等通行方式往往難以滿足這些需求。

據如祺出行數據，中國網約車服務行業的接起率在2023年為85%，這也意味著在偏遠地區以及人口密集地區的高峰時段，將會有部分用戶“打不到車”。而Robotaxi服務的推出，有望將接起率峰值推高至95%，并通過無人化服務，為用戶提供免打擾的乘車環境與乘車體驗。

得益于較為成熟的自動駕駛技術與車輛規模，中國、美國與歐洲部分國家Robotaxi商業化落地具備先決條件。從當前進展來看，谷歌旗下的Waymo已經在美國一些城市提供Robotaxi業務，同時特斯拉也緊隨其后將推出相關車型。而特斯拉時間節點明確，計劃明年在美國德州和加州推出全自動駕駛汽車，2026年車型Cybercab開始生產、次年大規模量產。

中國方面，如百度、小馬智行和文遠知行等幾大公司已經推出Robotaxi服務，并且百度希望在2025年實現盈利。歐洲部分國家相較美國、中國等進展仍較慢，處于更早期的階段。

天風證券認為，Robotaxi作為自動駕駛的商業化細分場景之一，技術的突破與政策的支持有望賦能整個產業鏈，實現全面開花。開源證券也援引如祺出行測算，在2026年之后，Robotaxi的每公里出行成本將低于有人駕駛出租車，屆時將迎來Robotaxi商業化落地“奇點”；而其所帶來的市場不止是現有的網約車市場，還會激發市場擴容。

但第三方機構Frost&Sullivan指出，2024年是Robotaxi取得重大進展的一年，在傳感器、車裝方案上的進展推進單車生產成本降至30萬元以內。但整體來看，它的商業化之路道阻且長，要多個條件共同達成才有可能進入大規模商業化階段，這包括單車成本降至20萬以內、Robotaxi業務范圍覆蓋到城市70%以上的面積、技術可靠性上的突破等。

從現有Robotaxi車隊數量來看，百度的蘿卜快跑、谷歌的Waymo居前，文遠知行、小馬智行均在一、兩百輛水平。此細分賽道，最終誰能站穩“C位”還需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