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蝸居”到“安家”,8090后究竟要付出多少?互聯(lián)網(wǎng)+

實現(xiàn)買房夢后,他們說:這種幸福太沉重,但仍然愿意
(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
文 | 易不二
來源 | 螳螂財經(jīng)(ID:TanglangFin)
十年前《蝸居》熱播的時候,海清和郝平飾演的“郭海萍”夫婦,為了房子而連續(xù)吃了一個星期掛面、騎自行車上班。
而時間過了十年多之后,在最近熱劇《安家》里,海清和郝平飾演的“宮蓓蓓”夫婦,又陷入了買房焦慮。
從《蝸居》到《安家》,有網(wǎng)友戲稱,這兩口子看了十年的房子,愣是把上海的房價從三十八萬元一套,看到了三百八十萬元一套。
(電視劇《安家》劇照)
其實,《安家》的熱播,更大一個因素在于,買房幾乎是每一個中國人普通人都會遇到的事情,而劇情里那些關于普通人的買房夢,始終能牽動著大眾的心,引發(fā)強烈社會的共鳴。
如今,《安家》已經(jīng)完結了,但從《蝸居》到《安家》這十多年間,劇集里的那些買房故事,卻一直在現(xiàn)在的生活里,一幕幕上演。
“在一線有房的幸福感很沉重,但我仍然愿意”
念書、工作都在上海的楊柳,從大學來到這座城市的當天,就立下愿望要扎根于此。
如今的她,是年薪50萬的某外企設計總監(jiān)。
工作不錯,感情穩(wěn)定后,當婚期進入日程,買房子,就成了眼前亟待解決的大事。
對于非滬籍,上海當下的買房政策是已婚、無住房、在滬連續(xù)繳納社保5年以上。這些條件,楊柳都是符合的。
“從確定要買房后,我每天基本上都要工作到凌晨,周末都沒有休息過。有次半夜做完方案上廁所,我發(fā)現(xiàn)自己尿血了。真的太累了,可是我不能停下來,我父母離婚各自有了家庭,我不能依靠他們,我男朋友家里也指望不上,我們只能靠自己才能在這個城市扎根。”和“螳螂財經(jīng)”聊起這些,楊柳的語氣里,有無奈,有疲憊,也有希望。
也不是沒有想過去二線城市,只是工作機會太少。不僅想過去二線,楊柳其實還實踐了另一個方案:在周邊城市買房。
楊柳選的地點是靠近上海,房價也不算太高的嘉興,并在中介的煽動之下,很快就定下了一套不限資格的兩居室。
只是,交房的時候才知道,除了周邊有規(guī)劃城軌,其他的配套都只是中介的銷售說辭,周圍幾乎是不毛之地,這樣的環(huán)境,在未來三五年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入住。
一圈折騰下來,留給楊柳的選擇,只能是上海。
于是,嘉興賣房、上海看房的生活,楊柳過了有小半年。
“我們只能承受首付一百萬以內(nèi)的房子,那段時間一天一天的焦慮得睡不著,每天都在各個房產(chǎn)APP上找房源。”
好在,楊柳最后終于在顧村公園附近找到了一套首付一百萬以內(nèi)的拆遷戶轉(zhuǎn)賣的二手兩房。
現(xiàn)在的楊柳,為了節(jié)省租房成本,已經(jīng)住進了朋友提供的在昆山花橋的毛坯房里,也如《蝸居》里的“郭海萍”夫婦一樣,面條、餃子成了一日三餐。畢竟,交完首付就一窮二白的楊柳,面對已經(jīng)來臨的一萬多的月供、裝修的錢,又有了新的焦慮。
“對于我這種沒有依靠,又拼命想在上海扎根的人來說,這些,都是必要的代價。畢竟擁有了屬于自己的房子真的很有幸福感,雖然這種幸福很沉重,但我仍然愿意。”
以這樣一句話,楊柳結束了和“螳螂財經(jīng)”的交流,即使身心疲憊,卻又斗志滿滿的投身到工作中去了。
“雖然踩了不少坑,但有房子就有了安全感”
和楊柳一樣,在上海工作了多年后,鄭薇薇也想留在這個城市,但很遺憾的是,單身的鄭薇薇沒有購房資格。
當然,相比起無依無靠的楊柳,鄭薇薇還是很幸福的,父母不僅沒有催著年近三十的她結婚,還愿意拿出全部的積蓄讓她在周邊城市買房子。
而經(jīng)歷過幾次合同到期被房東大幅漲價后,鄭薇薇也迫切想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來沖淡漂泊感。
由于限購,蘇州當時的買房政策是需要遷入戶口并且社保滿六個月,鄭薇薇找了中介,花了兩萬多,在半年之后,終于擁有了蘇州的購房資格。
戶口拿到的當天,鄭薇薇就聯(lián)系了中介去看房。在父母不方便來蘇州,鄭薇薇一個人要解決這些事的時候,她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中介與置業(yè)顧問。
“置業(yè)顧問告訴我在清盤了,沒有房子賣了,只剩頂樓和低樓層,而且說是最優(yōu)惠的價格,還送車位,再加上中介也在旁邊煽動,我就定下來了。等交房了才知道,房子根本就沒賣完,他們就是想先把不好賣的樓層賣出去。我所在的三樓有一個裝飾層,非常影響客廳的視野和采光。”對于售樓處的欺騙手段,鄭薇薇很是氣憤,又懊惱沒有經(jīng)驗的自己輕信了別人。
鄭薇薇選擇的蘇州的這套九十五平的小三房,總價差不多一百四十六萬,為了減少她的貸款壓力,都是教師的雙親不僅拿出了全部的積蓄,還變賣了此前在西安置辦的房產(chǎn),給她付了五成首付。
這讓鄭薇薇深感愧疚,在跟“螳螂財經(jīng)”聊天的過程中,不停地責備自己太過急切,才踩了好幾個坑。
“不僅被中介和置業(yè)顧問坑,還被貸款經(jīng)理坑。因為是單身,當時蘇州的政策是上浮百分之十二,郵政儲蓄的貸款經(jīng)理就說如果存十萬理財放三個月,就給我按上浮百分之十算。當時我爸就借了十萬來給我減少這兩個點的上浮,后來業(yè)主群里有很多人說,存五千塊就可以了。”鄭薇薇的語氣有點氣憤。
好在,讓她感到安慰的是,現(xiàn)在房子不僅升值了,也讓她有了更強的奮斗動力。
“雖然周一到周四的人生,是被困在上海不足十平米的小單間里。可是,每個周末都能回到蘇州在自己的房子里度過,我覺得很有安全感,這種安全感讓我很有動力。”
鄭薇薇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努力工作,給在老家的爸媽買一輛十幾萬的車。
“深圳是我想過的生活,長沙是我能過的生活”
觸動王立買房愿望的原因,和鄭薇薇差不多。
住了好幾年,也花了不少精力布置的老房子,卻突然被房東告之因為出國要變賣。雖然房東賣房子需要一定時日,但王立的不安全感卻已萌芽。
恰好此時,畢業(yè)就留在長沙工作的大學同學告訴他,以八千多的單價在長沙當下最火的梅溪湖片區(qū)買了房子,并讓他趕緊回來長沙買房。
其實在深圳已經(jīng)工作五年、當時月薪已過兩萬的王立,早就意識到自己在深圳買房是不可能的事。
生于湖南湘西農(nóng)村的他,從來沒指望過從務農(nóng)到務工的父母能給自己買房的支持,對于只上過小學的雙親來說,能把他送進高等學府,就已是能力的極限。
但憑王立自己在長沙買房還是有可能的,畢竟那時候的長沙,還有單價四千多的房子,并且不限購。
思考了半年多還猶豫不決的王立,終于,在獵頭提供的一份合適的工作機會面前,下決心回了長沙。
過完試用期,王立就開始看房子。但他沒有料到,那時候,長沙的房價已經(jīng)漲了一大波,而他銀行卡里的十五萬存款,能夠選擇的已經(jīng)非常有限。
(王立購房的片區(qū))
幸運的是,王立趕上了長沙不限購、兩成首付的末班車,以差不多七千的單價,買下了一套兩居室,雖然同一小區(qū)比他早半年購買的業(yè)主,單價便宜了一半。
“我買完房子后,長沙就全方位開始限購限價了,雖然到現(xiàn)在我那套房子只漲了一點點,但我還是覺得自己賺到了,畢竟如果錯過了當時的政策,像我這樣的‘屌絲’,想再買房就不知何年何月了。”王立說話的時候,內(nèi)心的喜悅溢于言表。
其實,至今已經(jīng)回長沙三年多的他,仍然沒有習慣這座城市的工作節(jié)奏與氛圍,哪怕他曾在岳麓山腳下學習生活了四年。
“長沙的工作機會太少了,完全沒有選擇面,其實我現(xiàn)在很想換個工作環(huán)境,但就福利待遇和發(fā)展機會來說,在長沙,我現(xiàn)在的公司基本上就代表著業(yè)內(nèi)最高水平。但怎么說呢,有得就有失吧,深圳是我想過的生活,但長沙才是我能過的生活,人總要認清自己,才活得快樂。”王立的語氣,似是看開的灑脫,又似是自我安慰。
如今,王立已經(jīng)是公司的部門主管,雖然薪水仍然沒有達到還是深圳小職員時期的兩萬,但還完貸款,仍然有結余。
不僅如此,在湘西農(nóng)村老家親戚朋友口中,本來一直就是“別人家孩子”的他,又成了村子里的勵志典范。
王立自己知道,走到如今的地步,既有自己努力得來的幸運,也有自己打不破的宿命,但至少,就如他自己說的,“我一直能認清楚自己”。
“從九十平到一百二十九平,我們用了五年”
作為四川人的陳婭,上學、工作都在成都的她,沒有更換城市的煩惱。
并且,在畢業(yè)兩年后,準備和男朋友結婚時,在父母給的二十萬首付支持下,在當時單價不到六千的雙流區(qū)買下了一套九十平的小三房。
因為才工作不久,當時的陳婭和男朋友的收入加起來還不到一萬,而且那時候先買了車的男友還背著車貸,雖然父母出首付,但考慮到貸款壓力,父母都支持他們先買個小戶型。
不過,和鄭薇薇一樣,第一次買房的坑,陳婭也未能幸免。
因為沒有經(jīng)驗,加上是期房,又沒有樣板間,整個買房過程,作為室內(nèi)設計師的陳婭,只看了沙盤,也沒有仔細檢查戶型圖。
在快交房前期,心懷期待的陳婭和老公偷偷跑到工地去看,才發(fā)現(xiàn)客廳的大飄窗被隔壁的大戶型遮擋住了,導致他們在十一樓的房子采光非常不好。
但即使這樣,陳婭還是努力平復了糟糕的心情,開開心心收房,并且,有了家的感覺的夫妻倆,在裝修上傾注了很多心血。
四年后,當陳婭迎來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父母也來成都照顧時,家里的東西慢慢變多,一個衛(wèi)生間開始不夠,三個房間也顯得擁擠。
換房了心愿,就種在了陳婭的心里。
其實早在她懷孕的時候,老公就提出過換房,但那時候成都的房價已經(jīng)直線上升,陳婭小區(qū)的房價已經(jīng)漲到一萬多,既不想折騰,又覺得壓力太大,換房的事就被陳婭壓下了。
但一個多月后,陳婭還是走進了房產(chǎn)中介的門店,一邊掛上了現(xiàn)在的房子,一邊開始看同小區(qū)的大戶型。
畢竟,隨著女兒長大,需要更大的學習、玩耍空間。而想在同小區(qū)內(nèi)置換,是考慮到這里已經(jīng)有了很多熟人朋友,而且物業(yè)也很好,并且,門口的地鐵也即將通車。
才一個禮拜,就有人聯(lián)系陳婭表示很喜歡他們的房子,正好,陳婭也看上了小區(qū)里一套一百一十八平的,幾番交涉之后,和對方談好了價格。但簽合同那天,基于中介頻繁帶看的緣故,一百一十八平的房東以為自己的房子很搶手,臨時反悔了,而陳婭也不得不與看中他們房子的夫妻違約,并賠償了違約金。
前前后后又看了一個多月之后,陳婭的老公看中了小區(qū)里最大的一百二十九平的四房,更巧的是,有一對小情侶喜歡上了陳婭現(xiàn)在的房子,想買來作為自己的婚房,并愿意等他們看好房子之后再簽合同。
就這樣,在七夕那天,三方簽完了合同。而有大陽臺的大房子,就成了陳婭收到的最大的情人節(jié)禮物。
(陳婭自己設計的衣柜圖)
“從九十平到一百二十九平,我們用了五年,付出了無數(shù)個加班熬夜來不及吃上一口熱飯的日日夜夜。但在成都這個城市,有了這套大房子,我覺得已經(jīng)很完美了。”
陳婭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是滿滿的幸福,而她也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開始設計自己大房子的裝修方案了。
結語
在國人“有房才有家”的世俗觀念里,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幾乎是每個普通人共有的夢想。
只是,對于大多人來說,在想要定居的城市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里,幾乎都是舉全家之力湊首付款,自己再背上二三十年的貸款壓力,才能實現(xiàn)的事。也只有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人,才會懂得,前后要嘗遍多少“苦辣酸”,才能嘗到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甜”。
但為了這份“甜”,以楊柳、陳婭、王立等為代表的的大多數(shù)八零九零后,都愿意付出背上貸款、不停工作的代價。
畢竟,相比起那些“漂泊”在城市里,仍在為房子奮斗的人,有了屬于自己的家的他們,已經(jīng)成功了一大半。
而在每個黑夜來臨的萬家燈火里,又還有多少人,拼盡全力,只為了從“蝸居”到“安家”,點亮那盞屬于自己家的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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