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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擴張后,「失速」的趣頭條。
    快速擴張后,「失速」的趣頭條。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         文 | 李曉蕾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獨家獲悉，趣頭條「米讀小說」項目負責人Spike（李靜）和一位從抖音挖來的產品負責人，分別推進兩款趣頭條短視頻創新產品業務。兩款短視頻對標抖音極速版和快手極速版，于今年7月前后立項。   一位接近趣頭條人士近日告訴Tech星球，趣頭條創始人、CEO譚思亮「有一顆做短視頻的心」。對趣頭條這家公司來說，在廣告市場環境并不景氣、信息資訊產品普遍放緩的當下，「去頭條化」是趣頭條不得不走的路。  
事實上，用810天完成上市，曾刷新中國公司上市速度的趣頭條，正面臨一場全方位的考驗。
創新產品難脫網賺模式，產品端「去頭條化」推進緩慢；初創團隊核心人士相繼辭職，中層人員變動頻繁；新產品中最具聲量的米讀被下架，本年第二季度財報未能交出好的成績單……這些都將趣頭條推至風口。 作為「下沉市場三巨頭」之一，曾經的明星創業公司趣頭條，正走在「失速」道路上。
「去頭條化」難題
毫無疑問，趣頭條也需要成為一個「App工廠」，搭建屬于自己的產品矩陣，構筑業務護城河。   目前看來，趣頭條正將各項數據回緩及提升的希望，寄托在「米讀小說」與創新業務上。創新業務中，短視頻則是趣頭條站穩腳跟的關鍵項目。今年3月，譚思亮就曾表示，要用短視頻等新產品，把用戶總時長的市場份額提升到2.5—3%。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了解到，趣頭條內部正在開展短視頻項目「競技」。Spike與另一位前抖音產品負責人，正推進兩款全新的短視頻項目，對標抖音極速版和快手極速版。簡單來說，就是采取網賺模式的短視頻聚合產品。   「誰先跑出來就推哪個，也有可能后期會直接合并，產品前期會先快速在市場驗證。」一位前趣頭條員工告訴Tech星球。   該人士還表示，趣頭條對一個產品的驗證周期通常是3個月左右，假設按此標準，這兩款短視頻就將會在今年內推出。   事實上，趣頭條已多次試水短視頻領域。   在此之前，趣頭條前CEO李磊曾牽頭開發獨立短視頻App「趣多拍」，并于2018年底上線。遺憾的是，在當時，快手、抖音已經占有核心短視頻用戶人群，產品上并未出現過多差異點的「趣多拍」，并未激起市場火花。   另一款名為「老鐵視頻」的短視頻產品，推出過程也同樣坎坷。該產品曾三度易名，后改名為「66視頻」，再更替為后來的「球球視頻」。根據《晚點LatePost》6月的報道，「球球視頻」以安卓端為主，而用戶偏下沉，日活已達到幾百萬。   但Tech星球在ios端、安卓端應用商店搜索，均未發現該款產品，疑似已經下架，具體時間、原因未知。
有內部人士評價此事說，短視頻產品受限于內容，如果一直以低俗為賣點的話，肯定做不大。   短視頻之外，「米讀」也是趣頭條的核心增長驅動力之一。趣頭條抓住免費閱讀小說的窗口期，2018年5月上線「米讀小說」，今年初完成1400萬美元融資，在不依賴趣頭條App導量、只依靠自身獲客的情況下，半年時間內獲取了4000萬新增激活用戶，2018年12月末日活躍用戶超500萬。   但今年 7 月，「米讀小說」被「掃黃打非辦」責令整改，整改期間「米讀小說」APP將暫停新內容引入和停止經營性業務3個月。這也是趣頭條營收數據下降的關鍵原因之一。   趣頭條還推出了防御性產品「米讀極速版」，同樣帶有網賺特性。一位接近米讀人士說，相較最高峰，米讀DAU下跌將近一半，安卓端僅為400萬左右，ios端還有幾十萬。即將重新上線的米讀，是否還能將這期間丟失的用戶找回，無疑是一個大難題。 趣頭條短視頻項目未來如何尚未可知，「米讀小說」業務也面臨著其他競爭對手的擠壓及監管問題。趣頭條找到穩健的創新業務線，真正實現「去頭條化」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換血頻繁的中高層
「來了三個月 ，換了三任領導」，一位趣頭條員工說。   中層的頻繁更換，使得趣頭條近期成為行業關注的焦點。據36氪9月10日報道，趣頭條超五位業務負責人離職，公司北京內容總經理劉晨、北京產品負責人林成偉、公司算法中心負責人Mark、算法部門三位組長、數據中心負責人余瑤、數據分析負責人郭江均已離職。   一位趣頭條中層也向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證實，趣頭條高層北京事業部負責人吳達也即將離職。與其同期入職的中高層，「要么已經走了，要么就是正在走。」   實際上，這次中層動蕩與2019年Q2財報數據表現直接相關。
財報顯示，趣頭條第二季度凈營收13.9億元，同期增長187.9%。但虧損并未降低，數據顯示，趣頭條Q2凈虧損5.6億元，相比上年同期凈虧損2.1億元，同比擴大167%。同時，趣頭條日均用戶使用時長也已連續兩個季度下跌。
業務數據增長沒有起色，加上橫盤等因素，導致了這一輪離職風波，上述中層對Tech星球說，「對我們來說，有人把產品從0到1搭好了，我們只是從1到10去沖，最終能力不濟也好，不同階段需要不同人、業務調整也好，我們都尊重并理解。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從結果來說，業績上的確沒有達到很好的趨勢」，上述人士說，「我們更多是像高級打工者的身份進來的，創始團隊才是真正的‘老板’。」   一位多次接觸趣頭條的媒體人則表示，整個趣頭條管理層像是由版塊拼接成的，從各個互聯網公司挖來各種人，組裝零部件。   Tech星球梳理后發現，趣頭條初期創始人李磊已于今年5月離職；6月，原趣頭條總編輯肖厚君也以「回歸家庭」為由離職。隨后，算法中心負責人、數據分析負責人、內容總經理等人均先后離職。   針對離職風波，趣頭條回復稱「是正常人員流動」。同時，趣頭條也迎來了新高管。   9月下旬，趣頭條招來了前騰訊OMG中干趙強（Apple）擔任CMO（首席營銷官）。
至此，趣頭條形成了由譚思亮（Eric）擔任CEO，CHO劉先鋒（Pony）、CTO王智良、聯席CFO朱小路、COO陳思暉、技術中心負責人姜杰（Troy）等人構成的高管團隊。
趣頭條的基因與「宿命」
多位趣頭條相關人士都形容稱，趣頭條創業氛圍濃厚，「有拼勁」、「行動力、執行力迅速」。一位米讀前員工說，米讀曾經一周一個版本，用戶數從0到500萬僅僅用了半年。   一位早期團隊員工回顧說，2016年年中才正式上架App Store的趣頭條，其實最早是一個做了失敗項目的team，為了團隊不解散很多人失去飯碗，他們接受了心血來潮的一個idea，將網賺和算法分發的資訊閱讀結合了一下，試了試。   這一試，造就了趣頭條的「傳奇」。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了解到，李磊等人的創業項目趣頭條起初在譚思亮主導的比格基地（Big Base）進行孵化。直到后期產品用戶留存、融資順利，趣頭條才真正獨立單獨成立公司。   一位接近比格基地的人告訴Tech星球，比格基地為創業者提供年薪制的孵化待遇，項目失敗并無風險；一旦項目成功，則將按照4：6的比例讓創業者與Big Base進行股權分配。   這也就意味著，譚思亮對從比格基地孵化出的成功創業項目，擁有60%的控制權。也有行業人士將此看作是李磊最后離開趣頭條的原因，「譚思亮擁有公司最大的控制權。」   事實上，譚思亮同樣陪伴了趣頭條一直以來的成長。
上述人士評價稱，磊叔（李磊）擅長產品，把趣頭條產品從0做到了1000萬用戶的體量，產品上能做的事已經太少。而譚思亮有過將公司發展成上市企業的經驗，更擅長資本運作。   一位接近譚思亮的人士說，Eric（譚思亮）最大的優點就是很聰明，對事物的理解和判斷很迅速、很果決，但有時會稍顯急躁。
有業務線員工告訴Tech星球，譚思亮甚至會盯產品交互和細節邏輯，他們將這些稱作「Eric的需求」。 李磊的出走，則被外界看作是兩位創始人「觀念不和」的結果。而據知情人士稱，李磊現如今也已經開始新的創業項目。   憑借網賺模式吸納了大量低線用戶的趣頭條，意外撕開了下沉市場用戶的口子。趣頭條并不愿意將自己的主流人群定義為「下沉市場」，更多時候，他們將措辭更改為「新興市場」——意指三線及以下城市人群。   今年3月，趣頭條披露的數據顯示，趣頭條APP有70%的用戶來自三線及以下城市。趣頭條也始終在開發針對這部分人群的內容聚合類產品，趣頭條需要米讀、短視頻這樣的創新業務，更需要擁有核心業務能力的中高層帶領公司成長。   而在現階段 ，外界對這些都持有疑問。   同樣被稱作「下沉巨頭」的拼多多，一直在試圖撕掉自己「Low」、「山寨」的標簽，為此，投入大量成本補貼高端手機、家電等。相對來說，趣頭條「撕標簽」動作卻一直很緩慢。   早期的迅速崛起，使得趣頭條獲得了明星光環，成為下沉市場三大巨頭之一。如今，趣頭條站在聚光燈和放大鏡下，對于這家公司來說，消除外界對其的誤解、構筑新的產品護城河，都是亟需解決的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