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拉拉上市,如何擺脫“快狗之困”?互聯網+
導讀
面對內部客戶與平臺的沖突、外部業務的擴展難題,貨拉拉還沒交出答案。
面對內部客戶與平臺的沖突、外部業務的擴展難題,貨拉拉還沒交出答案。
作者:張未
原創:深眸財經(chutou0325)
貨拉拉再一次遞交了上市申請書。
3月29日,貨拉拉遞交了招股書,申請于港交所主板上市,上市主體為“拉拉科技”。
2020年,貨拉拉創始人兼CEO周勝馥曾公開表示:“過于追逐短期利益其實會影響企業的,同事的心態也會影響企業的行為……我們希望十年之內不上市。”
只是,周勝馥這番話打臉來得太快,繼周勝馥此番言論后,這已是貨拉拉第二次提交招股書。
斯坦福畢業的貨拉拉CEO周勝馥,是一個為人低調的“賭徒”。據電商報報道,周勝馥自己曾說,巔峰時期,他不光能計算出每手牌的勝率,還能算出每小時在牌桌上贏多少錢,七年他就賭賺了3000萬港幣原始資本積累。
離開賭場后,周勝馥開始拿出1000萬港元開始另一番“豪賭”。2013年,移動互聯網帶動了出行市場,這年,他在香港成立了EasyVan(啦啦快送)。
2014年底,EasyVan改變策略,進入大陸,并把名字改為LALA MOVE,中文名“貨拉拉”。
周勝馥確實押對了賭注,貨拉拉如愿做到了同城物流行業的龍頭,2016年,這家公司就高調宣布“我們的同城物流已經做到了絕對的行業第一。”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資料,按2022年上半年的閉環貨運GTV計算,貨拉拉是最大的物流交易平臺,及按2022年上半年的閉環貨運GTV計,是最大的同城物流交易平臺。
周勝馥并非擁有賭王般的傳奇人生,正如貨拉拉并非“所向披靡”,面對資本市場,貨拉拉還需要證明其持續盈利能力,2020年至2021年,貨拉拉經調整虧損分別為1.554億美元、6.313億美元。
虧損擴大、造血能力羸弱,加上滴滴貨運、快狗等對手阻擋,貨拉拉正亟須資本市場的青睞。而貨拉拉能否保持增長,是在資本面前要回答的問題。
同城貨運行業與網約車行業有異曲同工之妙,用戶量和月活用戶與公司的市占率相關。2020年至2022年,平均月活用戶由730萬增至1140萬,平均月活司機由50萬增至100萬。
看似月活人數高速增長的貨拉拉,其公司卻盈利水平較弱。直至2022年,貨拉拉才實現了首次盈利。據招股書顯示,2022年貨拉拉實現了自成立以來按經調整基準首次盈利,并實現經調整利潤(非國際財務報告準則計量)0.53億美元。
貨拉拉招股書數據
貨拉拉扭虧為盈有兩方面原因,一方面由于補貼戰受制監管層,貨拉拉也需開源節流壓縮成本,所以大幅減少銷售及營銷開支,招股書顯示,貨拉拉同期的銷售及營銷開支分別為2.39億美元、6.73億美元、1.98億美元,其中2022年同比猛降70.57%,減少了4.75億美元,比2020年時還少。另一方面,貨拉拉以“司機”換增長,通過提高抽傭、來實現提高營收。
貨拉拉的業績主要依靠司機抽傭率,招股書顯示,貨拉拉全球貨運GTV從2020年的34.45億美元提高至2022年的61.15億美元,相應的貨運平臺變現率從8%替身到2022年的9.7%。
日均單量的慢增速、負增長的情況,使得貨拉拉的業績增長陷入迷霧。據久謙中臺的資料顯示,2022年3月,貨拉拉公司同城貨運日均完單為50萬~60萬單,2021年12月的日均完單為70萬~80萬單;2022年2月日均完單量相較于2021年12月更低。
貨拉拉以量換增長的招數,也失效了。
實際上,同城貨運業務已“供過于求”,據多名貨拉拉司機與“深眸財經”反映,及黑貓投訴、市級問政平臺等平臺反映,同城貨運市場出現需求變弱,貨拉拉司機接不到單,且平臺還存在優先派單給新用戶的情況。
從用戶月活上來看,貨拉拉的增速也持續放緩。招股書顯示,2020年、2021年、2022年貨拉拉平均月活商戶數分別為730萬、1040萬、1140萬,2021年和2022年分別同比增加30%、10%;平均月活司機數量分別為54.36萬、86.85萬、97.32萬,2021年和2022年分別同比增加37%、12%。
與此同時,同城貨運的“價格戰”還未停止,各家公司還在想方設法爭搶用戶。
滿幫、快狗打車營銷支出占比仍較高。2022年快狗打車銷售及營銷費用為3.21億元,占營收比例41.5%;2022年滿幫的銷售和營銷費用為9.023億元人民幣,較去年的8.37億元有所提高。
除老玩家以外,部分公司也開始介入區域性的同城貨運業務,今年“三一集團上線同城貨運平臺‘行必達’,且平臺無抽成、無會員費”。據悉,目前“行必達”只在長沙上線,今年三四季度會在全湖南推廣。未來,將會在華南地區、比如廣州、珠海、深圳等地區上線運行。
從同城貨運整體來看,競爭非常激烈,總體上處于供過于求的狀態,那就使得“整個供給的競爭非常激烈”,面對有限需求的無限供給,平臺運輸價格顯然不會很好,所以“價格戰”有隱隱再現的趨勢。
靠抽傭和會員賺錢的貨拉拉,如果想縮減營銷節約成本,那么必然會出現用戶流失的情況,也一定程度會影響公司的整體業績。
同城貨運行業有一個共同的難題:如何平衡平臺規模營收、司機待遇和用戶體驗感三者之間的關系。
如今,這三方之間的矛盾已到達臨界點,能否解決這段“關系”是貨拉拉能否保持盈利主的關鍵。
在本就不平衡的三者關系中,貨拉拉為了盈利率先打破了平衡,在積累起龐大的用戶和司機群后,貨拉拉開始舉起收割的“鐮刀”,2022年,貨拉拉推出的“多因素訂單”“特惠順路單”等壓價措施,使司機“苦不堪言”。
俗話說人生自古兩難全,何況貨拉拉想“三全”。貨拉拉為了盈利,只能犧牲部分司機的權益;為了更多的司機數量,吸引用戶,也只能“放棄”標準化服務。但是,司機不滿的情緒日漸積累,用戶擔憂的程度也與日俱增,平臺、司機和用戶的關系,貨拉拉依舊還未有好的措施能夠平衡。
僅2022年一年,貨拉拉已經因“損害了貨車司機合法權益”等問題,被監管部門約談了五次。
向司機收取會員費用和從訂單中抽傭等手段,是貨拉拉主要的盈利模式。2022年期間,從11月16日至11月18日,貨拉拉司機自發停止接單三天,抗議貨拉拉通過“多因素計費模式”“特惠順路單”等方式壓低運價,表達對貨拉拉平臺現行規則的不滿。
根據訴求,貨拉拉司機的不滿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是司機在交完會員費以后,每一單還要向貨拉拉平臺上繳5%—15%的抽成,在此之前平臺沒有抽成;二是貨拉拉平臺現在是按照導航的直線距離計算價格,但導航跟實際行車路線存在偏差,導致司機賺不到與實際行車相匹配的錢。
網傳廣東地區貨拉拉司機訴求
以抽傭和會員費為主的貨拉拉,以司機數量決定飛輪效應,恰恰相反的是,司機的利益并未得到保證。
用戶的隱憂也在日漸加深,貨運安全問題已成為懸在貨拉拉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中國裁判文書網顯示,文書涉及貨拉拉公司和平臺司機的交通事故判例有113起,黑貓投訴上,貨拉拉的投訴量達到2萬三千多起。
貨拉拉在黑貓投訴平臺上的投訴量
當司機和用戶奔走后,貨拉拉便難講出新故事了。在貨拉拉的諸多事件產生的蝴蝶效應作用下,用戶產生“恐懼”心理轉移平臺后,貨運司機也會左右搖擺。
同城貨運有兩種運營模式,一種是以貨拉拉為例的會員制和司機搶單制度,這種搶單制度主要聚焦C端,注冊即可搶單。另一種是快狗打車為例的傭金制和平臺派單制度,簡單來說,就是平臺有自己的司機數據庫。
貨拉拉的運營模式,降低了司機入會門檻,快速積累了許多司機,以司機量帶動了C端活躍用戶。此模式的弊端在于,過于簡單的注冊門檻,容易導致司機良莠不齊。
良莠不齊的司機,使得貨拉拉無法提供較為“標準化”的服務,用戶體驗感將大打折扣。
管中窺豹,貨拉拉與“流血上市”的快狗打車有許多相似的點。
貨拉拉與快狗打車,不僅業務同質化嚴重,且貨、客兩端仍是共同的痛點。
快狗和貨拉拉的服務體驗“相差無幾”,均采用相同的收費模式,這說明著同城貨運平臺同質化較為嚴重,差異較小,而監管層要求“保持運輸價格相對穩定”、杜絕“特惠順路”等壓價產品,所以同城貨運市場難以開啟大規模價格戰。
貨、客兩端仍是快狗痛點(基于上一部分所述,貨拉拉也存在此問題),同城貨運服務的根本需求是貨物運輸,但在運營模式上依然與網約車相似,服務質量、使用過程體驗非常重要,也就是提高平臺的服務和運營能力。
基于業務發展模式的相似,盈利模式的相似,快狗的困境也盤旋在貨拉拉的頭頂。
在財報中,快狗打車公司方面預計至少截至2022年、2023年及2024年12月31日止年度將繼續產生虧損,與快狗有諸多相似點的貨拉拉再不“突圍”,也許還將面臨虧損。
貨拉拉選擇從科技端入手,以技術提高效率。
貨拉拉在招股書中提及愿景時表示,想以科技提升效率來成為全球最大物流公司。
面對困境,貨拉拉打造了旨在解決資源優化配置問題的“智慧大腦”系統,能夠以智能分單、動態定價、運力調度等功能,提高客戶端的體驗。“智能大腦”能否改善此問題,暫未明晰。
但是我們可以從現有例子來看,比如快狗2020年末曾推出“優質司機計劃”,通過云原生、微服務、大數據、AI技術,通過貨主上傳的訂單數據,提前預測市場發展,給不同運力的地區進行費用調節,讓車貨匹配時間降低到數秒,且通過安裝車載OBD(車載自診斷系統)設備等方式,多角度評估司機行為,給予優質司機“訂單優先推送”“傭金率降低”等激勵,鼓勵司機規范行為。
具體到快狗財報來看,2021和2022年,營收分別為6.61億、7.73億,凈虧損分別為8.73億、12.05億,情況仍未好轉。
快狗打車2018~2022年營收及凈利潤數據
為打破平臺同質化困境,貨拉拉開始試水跑腿業務。
貨拉拉 于近期上線了跑腿業務,目前已經在深圳、上海并開放接單。貨拉拉強調,7月31日前,所有跑腿訂單均為“0抽傭”,即跑腿所賺金額100%歸騎手所有。
不過,貨拉拉此時入局即時物流恐怕太晚,當前即時物流行業競爭激烈,除了美團、餓了么、閃送、達達等原始玩家之外,還包括順豐等快遞公司,以及滴滴、哈啰出行、 曹操出行 等出行平臺,貨拉拉想有所成就,還是個難題。
貨拉拉此前布局的業務,也未掀起大的變局,貨拉拉的業務主要有三大板塊,貨運平臺服務(司機傭金和會員費)、多元化物流服務(綜合企業服務、搬家服務、個人和企業收取的費用)、增值服務(車輛租賃)。
從收入端來看,貨拉拉主要還是以貨運平臺服務為第一收入來源。2020年、2021年、2022年,貨拉拉在中國境內分別錄得了4.65億美元、7.53億美元和9.4億美元的收入,具體三塊業務,貨運平臺服務的占比不斷攀高,2022年首次超過50%增至54.7%。
從境外業務來看,中國境內業務在總收入中占比超過90%,貨拉拉的境外業務創收能力有待進一步提升。
短期來看,貨拉拉更應該提高平臺運營能力,發揮司機數量的飛輪效應,打造“標準化”體驗,以量穩住收入,長期發展來看,貨拉拉亟須打造可復制性強的第二曲線,避開陷入“燒漩渦”的領域,在提高內功的同時,向外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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