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才子放棄千萬年薪創業,一度為60平米的房租發愁金融
三年后的2005年,雷鳴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決定,“去斯坦福讀書”。當然,離開百度之前,他自掏腰包把期權都行權買了下來,然后揣著價值幾千萬的百度股票,去了硅谷。
他是北京計算機系的高才生,百度七劍客,在最輝煌的時候轉身離去。2年后從零開始,一舉搞出2億用戶、估值過億美元的音樂公司。如今,又站在了第三次創業的起點。他就是酷我音樂、快樂智慧的創始人,雷鳴。
1975年,雷鳴出生于一個軍人家庭。他從2歲開始就跟隨父母輾轉反側,直到后來父親轉業到鄭州當警察,全家才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1987年,雷鳴進入鄭州外國語學校讀中學。不過,當時父母仍在為生活而奔波,所以根本沒有時間管孩子,“最多買本字典支持一下,”所以,學習只能靠雷鳴自己。
久而久之,雷鳴就養成了偏科的習慣。在初中,每次考試,數學、物理他都是滿分,但是語文、俄語等其他科目卻經常不及格。地理、歷史一竅不通也就算了,反正以后要文理分科。但是,語文、俄語不好可就麻煩大了,“考不上好大學!”
常規套路走不通,雷鳴就決定劍走偏鋒,“猛攻物理!”從初二開始,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了物理上。要說雷鳴的智商確實高,他初中自學高中物理,高中更是把理論物理、微積分等啃了下來。
此后,物理就成了雷鳴的王牌,他先后代表學校、鄭州市、河南省參加物理奧林匹克競賽,回回拿第一,1992年更是獲得全國物理奧林匹克競賽的銀牌。
在人才濟濟的集訓隊,雷鳴依舊出色,他很快被提拔為集訓隊的隊長。集訓還結束后,就被北大招生老師一眼相中,“免試上北大計算機系!”
在北大,雷鳴的技術天賦爆發了出來,他大二就參加了國家973重點科研項目“天網系統,”并是核心項目團隊成員,索引和檢索組組長。
一流的設備,一流的項目,一流的指導老師,雷鳴很快就成了網絡搜索的高手,并成為計算機系的風云人物。大三時,一舉擔任系學生會主席和校學生會文化部部長。
你知道的,1999年是我國互聯網的元年,就連日后赫赫有名的騰訊、阿里、百度才剛剛起步。當時,國內做互聯網搜索寥若星辰,能夠接觸到互聯網重點項目的高校實驗室更是少之又少。
產業經濟學高級課程班(符合條件可申請博士學位)
不過,和計算機系的其他同學一樣,雷鳴的眼里只有麻省理工、卡耐基梅隆、加州伯克利等世界名校,“北大計算機當年畢業70多人,30多人出國。”
1999年6月,24歲的雷鳴已經手握斯坦福等七個美國高校的錄取通知書,而且都是4萬美元以上的全額獎學金!
不過,命運就這么奇妙,就在雷鳴即將赴美留學前幾天,李彥宏和徐勇出現了。
當時,李彥宏手握“超鏈分析”的技術專利,加上IDG熊總的支持,興沖沖跑回國內,“發誓做出中國的雅虎!”
“百度?沒聽說過!”,“有福利分房嗎?”“能解決北京戶口嗎?”你想啊,那時候的大學生多現實啊,所以李彥宏找了一圈,愣是沒有招聘到一個大學生。最后,他只能郁悶地回到母校碰碰運氣。沒有想到,與計算機系的雷鳴和劉建國一拍即合。
段譽練成一陽指后,總想露兩手,雷鳴也一樣。他在計算機系的實驗室比劃了四年多,除了發表十幾篇文章外,并無其他的成就感。當然,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百度的巨大前景,“美國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搜索的需求量肯定會越來越大!”
于是,雷鳴就成了百度的七劍客之一。此后,他作為首席架構師,帶領團隊實施百度最重要的項目“閃電計劃”,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阻擊Google中文,確保百度在中文搜索的領先地位。
最后,雷鳴找到了兩個突破口,一個是“中文”,一個就是“中國用戶需求”。
中文完全不同于英文,Google雖然有最好的英文技術,拿到中文上并非都好用。至于用戶需求,2002年的我國還在互聯網最早期,用戶大多是70后,80后,他們最關心的是娛樂內容,而這些大量分布在BBS、論壇等網站中,“完全不同于美國互聯網的靜態網頁。”
正是對中文和中國用戶的深刻理解,雷鳴成功打贏了對谷歌中文的阻擊戰,短短3年就讓百度成為中國用戶最大的搜索引擎。同時,在天才李彥宏的帶領下,找到了競價排名的秘訣,成功將百度從一個燒錢公司變成一臺印鈔機。
2005年,百度在納斯達克上市。財務自由就踩著雷鳴30歲的節奏準點到來,他成了少數的幸運兒。
但是,正是在百度,雷鳴看到了差距。那3年,百度與谷歌、雅虎之間的明爭暗斗,百度各種門事件的發酵,讓雷鳴豁然懂得光有技術,光有情懷是做不成事情的,“純技術公司,哪怕生存都困難。”
所以,3年半后的2005年,雷鳴做出了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決定,“去斯坦福讀書。”當然,離開百度之前,他自掏腰包把期權都行權買了下來,然后揣著價值幾千萬的百度股票,去了硅谷。
在入學考試(GMAT)中,雷鳴更是考出了罕見的730分。要知道,他高中學的可是俄語,直到大學才改學英語。
為什么選擇斯坦福?雷鳴的目標很明確。一是對沾沾斯坦福的仙氣,將創業目標化。二是斯坦福的MBA是一種品牌,會為以后的創業提供圈子和人脈。
很快,機會就來了。2006年夏天,硅谷一家從事醫藥領域搜索的公司邀請雷鳴參觀。當時那家公司的創始人吹牛,號稱他家做的事情谷歌都做不了。沒有想到,吹牛沒找對地方。
雷鳴是誰,百度七劍客,當即要求感受一下,“想逆向推導出系統是如何設計的?”沒有想到,僅僅花了10分鐘的時間,雷鳴就把對方各個環節使用的技術分析得一清二楚。
從此,雷鳴在硅谷技術圈名氣大噪。
每年的畢業季,亞馬遜、微軟等硅谷的大公司都會到斯坦福校園招聘。很多崗位更是寫明非華人不招,而且10萬美元起薪,外帶期權。
為啥這么大手筆?因為當時中國市場太誘人了,你想啊,淘寶、騰訊、百度等互聯網企業動不動就是四、五億用戶,而美國滿打滿算也不超過3億人!
雷鳴當然不為心動。那時候,他正坐在斯坦福校園的草坪上,勸說MBA同班同學,來自上海交大的才女懷奇回國創業,“人家老外都這么看好國內,我們自己干嘛不回去折騰折騰?”
對于雷鳴的技術實力,懷奇當然相當佩服,問題是做什么呢?
繼續做搜索?雅虎、谷歌、百度激戰正酣,再說李老大待雷鳴不薄,沒有必要趟渾水。做電商呢?淘寶“免費+支付寶擔保”的交易模式,已經如日中天,天才的邵亦波都萌生退意,雷鳴有自知之明,“不能螞蟻挑戰大象”。
考慮來考慮去,一時沒有找到太好的模式。
直到2006年夏天,懷奇發現自己的CD轉換成MP3的歌曲名字全部變成了數字形式,于是找到雷鳴求助,“你不是技術高手嗎?能幫我把歌曲的名字找回來嗎?”
那還是事啊,雷鳴只用了一個晚上就通過技術手段找到了,那項技術也就是他日后的第一個專利技術——音頻指紋技術。
事實上,懷奇的遭遇并非個案,當時很多人都碰到了這樣的問題。“也許數字音樂是個機會,”兩人詳細一討論,發現百度、淘寶做的是滿足工作、學習或者生活的純應用,而騰訊做的是社交,市面上滿足休閑和放松的娛樂還真沒有太大的公司。
“就做數字音樂!”
這就樣,2005年8月1日,在北京華清嘉園一套不足60平米的房子里,雷鳴與懷奇兩人共同創立了酷我網。當然,雷鳴的身后,站著硅谷四、五位金主,包括著名的風險投資商瑞斯徹、微軟前全球副總裁理查德等人。
這回,雷鳴吸取了百度初期招人難的教訓,他壓根就不招全職的,而專門針對北大、清華、中科院等高校,推出研究生兼職崗位。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酷我的工作時間是晚上6點到凌晨2點,晚上10點才是公司最熱鬧的時候。
很快,酷我的第一個產品音樂管理器問世,“可以管理本地的歌曲,還能在網上搜索把專輯補全。”上線那天,雷鳴帶著10多個小伙子在華清嘉園搞了整整一個通宵,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六點。
沒有想到,第一天就收獲了5萬多粉絲,注冊的全是學院路那20多所高校的大學生。3個月以后,酷我音樂管理器席卷整個北京高校圈,注冊人數突破10萬。一年后,酷我音樂開始進入國內前10。
不過,還沒等雷鳴喘口氣,注冊人數就出現停滯,即使他后來又推出了歌詞組件補救,“可以邊聽音樂邊欣賞歌詞,”但依舊未能阻止下滑的頹勢。
怎么回事?雷鳴急了。
放學高峰,他來到清華南門、北大東門蹲點,碰見大學生就問。3個星期后,雷鳴終于搞明白了,原來大伙還是覺得音樂管理器不方便,“搜索用百度,下載用迅雷,播放再用酷我,太麻煩了!”
那好辦!雷鳴心一橫,決定放大招,“把搜索、下載和播放等功能集成一站。”
半年后的2007年9月9日,酷我音樂盒正式上線。除一鍵搞定搜索、下載、播放外,該軟件的最大特色就是雷鳴的音頻指紋技術,“通過哼唱旋律,自動識別歌曲,修正錯誤或添加缺失的歌曲信息,徹底解決音樂信息混亂的問題。”
結果,僅僅半年多,酷我音樂盒用戶數就突破到2個億,成為我國用戶使用總時間最長,黏性最高的軟件。
不過,山寨是當時我國互聯網的一大特色。到了2008年底,雷鳴在中關村海龍電子市場,深圳華強北路電子一條街發現了類似的音樂盒子。
“必須人無我有,人有我優!”
此后,雷鳴一周要花上兩三天,泡在酷我論壇、音樂貼吧等地方。干什么?與網友聊天,有時候跟幾個80后的大學生一聊就是個把小時。
每周例會,產品經理不用干別的,就把收集到的用戶建議,一條一條加以分析,形成版本改進意見就可以了。雷鳴也下了死命令,“3天之內,必須落實在改進版本上!”
就這樣,酷我音樂接連打出了酷我音樂,酷我電臺、酷我社區、酷我會員、網上歌單等等系列組合拳。酷我音樂的無損曲庫也達到1000多萬首,是所有播放器,包括QQ音樂和酷狗音樂中量最大的,同時大多數的曲目都不需要充值會員就可以暢聽和下載。
用戶當然不是傻子。很快,酷我占據了網絡音樂服務近20%以上的市場份額,用戶數突破3個億,成為我國互聯網音樂平臺第一品牌。那段時間,在很多網民眼里,酷我等于音樂,音樂就等于酷我。
榮譽接踵而來,酷我音樂包攬了2009年各大權威媒體的“最佳人氣獎”、“年度優秀產品獎”、“最具創新獎”及“編輯推薦”等獎項。2010年初,更是被評為“中國最佳音樂播放器。”
到了2010年,電子音樂市場只剩下QQ音樂、百度音樂、網易云音樂、海洋音樂和多米音樂等幾大巨頭,此時的競爭就成了一場版權燒錢大戰。
但是,雷鳴還沒有找到一條持續的盈利道路,酷我收入主要來自廣告、游戲、運營等等。不過,與過億的版權費用比較起來,每年的千把萬收入只能是杯水車薪。
關鍵時候,硅谷大佬伸出了援手,瑞斯徹通過他的影響力,找來了啟明創投以及北極光創投,而且一投就是幾千萬美元。
有了錢,事情就好辦多了。此后,雷鳴先后與華納、環球等國際四大唱片公司建立戰略合作關系,到了2011年,簽約公司已經達到400多家,酷我也成為業內第一家獲得正版的互聯網音樂公司。
當時,很多人認為雷鳴傻,包括股東也不理解,“本來酷我盈利能力就不強,為什么每年還要花上億的版權費用?”3年以后,他們全明白了。在那場音樂行業史上最嚴的版權令,1000多家公司包括百度音樂在內,不得不下架200多萬首音樂,從而損失慘重甚至出局。
而此時的酷我已經大踏步前進。除在云服務、用戶個性化、音頻指紋等方面頻頻創新外,手機端的下載量已經達到1000萬級別。
當時,酷我擁有來自海洋音樂等集團的音樂版權,2016年更是與央視音樂頻道合作,將其海量獨家音樂資源納入酷我正版音樂版圖。另外,推出電臺、演唱會直播、秀場等多個產品,以鞏固酷我音樂的領先位置。
遺憾的是,雷鳴沒有等到這一天。2014年,酷狗與酷我合并,并與海洋音樂組成新的海洋音樂集團,原酷狗的負責人出任海洋音樂集團的聯席總裁,騰訊公司的一位副總裁出CEO。
事實上,從那個時候開始,雷鳴就已經淡出了管理層,“現在的大勢已經明朗,音樂完全成了版權的生態游戲,而我是個工程師,決定逐步退出管理。”
此時,雷鳴已經變成了雷爸爸,他有了可愛的孩子,每天穿越于海淀黃莊,去接送孩子上幼兒園。
當然,他的另外一個身份是雷教授。雷鳴是北京大學大數據與機器學習中心聯合主任、北師大心理學院人工智能與兒童成長研究中心聯合主任,還是國家“千人計劃”特聘專家。
在他的人工智能高端論壇上,來的都是國際頂級人工智能專家,如前百度首席科學家吳恩達,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中心主任李飛飛,谷歌自動駕駛感知技術負責人朱佳俊,Facebook人工智能團隊資深科學家賈揚清等等,以及沈南鵬、曹國偉、陳一舟等跨界大佬們……
雷鳴也在思考,人工智能將來到底會如何演進?
正因為雷爸爸+雷教授這兩個身份,在考察了智能金融、智能醫療、智能語音、智能駕駛等眾多領域后,2015年9月,雷鳴將第三次創業鎖定在人工智能+兒童教育上,他創建了快樂智慧教育機器人公司。“用最先進的人工智能技術、打造一款真正有教育意義的兒童智能機器人‘智小樂’”。
雷鳴希望“智小樂”成為哆啦A夢一樣的機器人,通過其獨有的個性化情緒分析調整系統和話題預測等多項技術,更懂孩子,成為孩子的好朋友,讓孩子喜歡它。
雷鳴第一次參與創業,地點是北大資源賓館,第二次創業,地點是中關村華清嘉園,第三次是在海淀黃莊的7層。前后三次,距離不超過5公里,每一次房間都不超過60平米。
而18年的背后,雷鳴的心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見慣了眾多公司的起起落落,42歲的他已經看淡了創業。
但是一講到兒子,一個父親的神采就會蓋過他的平靜,他會兩眼放光,繪聲繪色講起每天上午如何送兒子去幼兒園,周日如何與兒子度過,如何在生活里實踐教育方法論,還有看著兒子如何與不斷迭代的“智小樂”相處。
來源|微信公眾號:碩士博士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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