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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2日，網絡問答社區知乎遭到監管突擊。北京網信辦以該平臺因管理不嚴，傳播違法違規信息為由，根據相關法律法規對其進行了相應的懲處。要求各應用商店下架“知乎”App七天。

隨著互聯網快速發展，為防止不良信息被廣泛傳播，國家對于各線上平臺監管逐漸加強。在國家的監督下，知乎會走出困境還是會在困境中越陷越深？

社區到平臺，知乎的轉型之路

隨著社會經濟發展，各類互聯網平臺都在探索新的發展道路，作為一個知識分享社區的知乎也不例外。為實現流量變現，知乎在商業化道路上一直不斷探索。

第一，擴展使用場景，滿足更大和更細分用戶的需求。用戶通過知乎解決問題的方式不止免費問答，還可以通過聽一場知乎live的專題分享，或者是看一兩本知乎電子書來解決。通過開發類似知乎live、值乎、電子書等多種場景化功能，知乎隨時可以滿足用戶獲取信息碎片化抑或結構系統化等不同的需求。

第二，連接更多組織和機構形成更豐富的網絡。知乎本質是知識分享平臺，這注定了其發展發展方向。知乎要想擴大規模獲得更好發展，需要引進更多專業人才和機構，平臺基數擴張、資源聚集、內容質量高更有利于吸引用戶為平臺內容付費，培養用戶付費習慣的同時幫助平臺實現盈利。

第三，實現和平臺媒體價值相當的廣告收入。廣告是知乎最主要變現模式之一。在廣告方面，分發和推送是重中之重，使用數據進行計算，通過算法了解用戶的興趣，再根據用戶興趣提供相關的廣告推送，提高廣告效果。

第四，建立知識服務市場，讓進入市場的知識工作者先富起來。隨著知識付費大潮出現，頭部內容生產者作用越發突出。為了激勵頭部用戶持續、主動生產優質內容，知乎不惜為其開設專欄、開設一對一“診所”、攢講座等。根據資料顯示，為頭部用戶開創的知乎live上線11月，就已經舉行了2900場講座，參與用戶高達300萬，主講人平均時薪高達11000元。

知識問答類應用試圖改革的并不在少數，然而，真正能夠改革成功的屈指可數。知乎的自我改革實現了從高端知識型社區向知識電商平臺的轉變，為知識型社區這類應用提供了商業化發展方向。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商業化給知乎帶來好處的同時，由于開始面向大眾化，知乎如今似有走入迷局之象。

知乎困境之謎，難以脫身

知識經濟在新時代下得到空前發展，這對于知乎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遇，也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一方面，知乎已經在商業化道路中摸索出了正確的發展方向，隨著知識經濟浪潮的興起，知乎的商業化建設會更加完善。另一方面，知識經濟浪潮會使市場出現強烈波動，知乎遭遇的問題增多。

一來，來自今日頭條、分答等平臺的威脅，挖走一批優秀的內容創造者。在知識付費大潮中，問答領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競爭者，同質化產品短兵相見在問答領域已經司空見慣。2016年初，今日頭條就開始進攻問答這個頻道，6月份正式推出悟空問答，悟空問答的快速發展擠壓了知乎的市場空間，同時威脅到知乎在問答領域的地位。

然而，今日頭條對問答領域的進攻并沒有結束，2018年今日頭條宣布將對悟空問答進行10億元的投入，用于平臺簽約的各專業領域回答貢獻者和用紅包、問題等方式回饋普通用戶。這一舉動一是能夠吸引到更多專業人士進駐悟空問答，專業人士為獲得獎金在平臺中活躍度提高。二是幫助悟空問答搶占更多用戶，同時在獎金、紅包等誘惑下，能夠延長用戶使用時間，提升平臺的用戶留存率。

除了悟空問答這個強有力的對手外，知乎還要面對來自分答等眾多問答平臺的威脅，如今知乎面臨的局勢前有狼后有虎。

二來，由于平臺內容開放，大批用戶涌進，帶來了一些低質內容。相較于最初的小眾、精英社區，走上商業化道路的知乎如今更為大眾化。從正面看是知乎用戶規模的不斷擴大，反面則是給平臺帶來更多新鮮內容的同時，一些低質內容也隨之涌入了。同時知乎與微博等其他平臺在設置上頗為相似，都是以熱度為導向進行推送，這使得一些低質量內容因為用戶“使用習慣”而受到關注，也讓優質內容更難以被發現。

與此同時，網站受歡迎的回答水平反映了用戶平均認知水平，而基于人人手中都握有決定回答生死浮沉的票，答主迎合用戶成為了平臺中常見現象，于是問題專業性被限制，一些網絡流行語、咆哮體在回答中被廣泛運用，使得知乎這個專業化知識社區開始“貼吧化”，越來越多用戶開始把知乎當成貼吧、豆瓣、糗百來用。

“社區水化”動搖了知乎“高質量內容社區”的定位，打破了知乎在問答領域建立起的優勢壁壘，帶來了社交蒸發冷卻效應。當專業人士在平臺上再難以找到討論對象時，他們會選擇移至更高門檻的場所，這幾乎成了知乎致命的威脅。

三來，為實現變現，平臺被頭部用戶捆綁。當知乎從社區轉化成電商平臺，邊際成本為零的一對多電商必然會導致頭部用戶贏家通吃的局面出現。在提供知識方面，普通用戶很難持續寫出優質長篇文章，流量大頭基本被專業人士占據。這些頭部用戶在占據大流量后又都企圖掙脫知乎，創建自己的知識社群，分流知乎用戶。

然而，知乎的本質決定了相較于頭部用戶，中小型用戶的個人品牌難以突顯，固定利益的用戶群體已經養成，為了留住這些用戶，當他們收割變現之時，被“綁架”的知乎不得不予以幫助和支持。

監管加強，機遇還是沼澤？

當知乎不斷完自身商業化建設之時，監管隨之而來。隨著互聯網日益浮躁，作為知識問答行業的巨頭，知乎被盯上似乎是意料之中。那么，嚴格的監管對于陷入困境的知乎而言是爬出泥潭的助力還是陷入更深沼澤的推力？

一方面是監管有利之處。嚴格監管能夠肅清整個網絡環境，在源頭解決知乎發展商業化過程中遇到的最大痛點，更有利于知乎平臺未來的建設，在一定程度上推動知乎走向更好的發展。

一是對知乎起到警示作用，促使知乎對平臺進行更好的清理，提高平臺整體內容質量，有利于知乎未來發展，也能夠使行業更加規范化。網絡開放性使得各類信息被廣泛傳播，在信息快速傳播的過程中被不懷好意者利用，而網絡平臺對信息篩選不足，使得不良信息被廣泛傳播，對社會風氣產生不良影響。在這種情形下，監管部門的介入已經無可避免。平臺在監管之下，對于信息內容篩選會更加有力，有利于網絡環境朝積極健康的方向發展。而良好的網絡環境會反哺于平臺，促使平臺發展更加規范化、健康化。

二是在嚴格監管下，為實現商業化，知乎會更努力朝多樣化方向發展，有利于內容生態體系打造。嚴格監管能導致知乎發展越發多樣化，主要原因在于嚴格監管限制了知乎目前發展戰略，為擴大用戶規模放低門檻的戰略行不通，在這種情形下，知乎想要實現變現只能從其他方向著手。在擴大用戶規模、提高用戶留存率的同時，還要把控好平臺的內容質量，提升知乎內容生態價值，推動內容生態建設的發展。

當然監管對于知乎也有一定的影響。根據人民日報估算顯示，知乎被下架的七天時間里，新增用戶的流失量高達兩百萬，流失的舊用戶數量不明。通過數據可以看出，在被監管、下架等消息出來之后，知乎的流量、名聲受到很大影響。

總體而言，盡管是在知識付費的浪潮之中，作為知識社區，知乎想要實現商業化不能心急。而變現道路上遭遇的嚴格監管能給知乎帶來的也許不是新的困境，也有可能是重新恢復生機的機會。畢竟肅清整個網絡環境對于知乎這類專業性要求較強的平臺來說，是打造高質量內容生態的良好機會。

可以明確的是，監管正在走向專業性、及時性，未來的互聯網行業不可避免的會受到監管強有力的介入。這意味著與互聯網相關的領域市場、格局都會發生改變，在適應、角逐的過程中，新的市場機遇也在醞釀之中。而作為一個為人們解決了許多問題的應用，我們更期待看到未來的知乎能夠抓住這個機會，發展得更加強大。

文/劉曠公眾號，ID：liukuang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