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遭遇滑鐵盧,揭開出海互聯網企業“內傷”互聯網+
獵豹的Q1財報,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獵豹的Q1財報,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作為國內互聯網公司出海的代表,獵豹始終站在聚光燈下。曾經被寄予厚望,成為中國新一個進入百億美元俱樂部的互聯網公司,但終跌落神壇,獵豹需要重審未來、重迎挑戰。
財報顯示,獵豹Q1營收和凈利雙雙縮水,栽了一個大跟頭。2018年底的“廣告欺詐門”,似乎才是引發這個大跟頭的直接“內傷”。比較聳人聽聞的是,“內傷”并非獵豹獨有,而是出海互聯網公司的“行業通病”。
市值冰點
6月14日,獵豹移動發布2019年Q1財報。財報顯示,獵豹第一季度營收為10.856億元人民幣,同比下降5.2%;凈利潤為711.4萬元,同比下降89.8%。截至14日收盤,獵豹股價下跌5.29%,報收3.76美元。市值下跌至5.13億美元,幾乎探底歷史最低。而獵豹此前市值曾超過50億美元,當前市值已縮水到最高點的1/10。
根據財報數據,目前獵豹移動主要通過工具產品及相關服務、互聯網娛樂業務、其他業務貢獻收入,三者在Q1貢獻收入額分別為4.98億元、5.56億元和3150萬,而工具產品及相關服務收入遭遇滑鐵盧,同比驟降33.1%。雖然互聯網娛樂業務和其他業務收入均大幅增長,但難抵工具產品收入的突然“停車”。
對于獵豹移動而言,工具產品及相關服務收入始終是公司的營收發動機,雖然在2018年出現增長乏力甚至負增長的情況,但此版塊收入始終維持在7億元以上的水位,更是獵豹移動最重要的收入來源。而在2019年Q1,工具產品及相關服務收入斷崖式跌落到5億元以下,因此對獵豹整體收入形成重創。
財報顯示,互聯網娛樂業務的增長主要是源于手機游戲業務和海外直播業務LiveMe的增長,獵豹移動Q1手機游戲業務收入同比增長72.5%至3.01億元。在海外直播業務方面,LiveMe收入同比增長17.0%至2.55億元。其他收入的增長主要由小豹AI翻譯棒在國內市場的銷售所帶動。
與此同時,獵豹移動MAU(月度活躍用戶數)也在Q1經歷了斷崖式下滑,目前僅為4.348億,同比大幅下滑24%,更是自2016年以來最大的一次下滑。雖然海外移動月活占比回升到去年同期的70.3%,但核心原因仍是國內用戶的嚴重流失。面對MAU的持續下滑和低迷,獵豹很難在今年Q2、Q3扭轉收入持續下滑的局面。
求變之殤
從工具到內容、從內容轉型人工智能,傅盛的好奇心和超強學習能力,推動獵豹不斷涉足新賽道。獵豹的求變和創新,并沒有幫助其獲得持續性的增長。市值逐漸縮水卻讓硬幣的另一面更加凸顯,獵豹的求變讓它沒有高度聚焦做一件事。更有行業人士評價,獵豹做的廣、但做的不夠深也不夠精。
眾所周知,獵豹的前身是金山網絡,傅盛在360高舉免費大旗之時,大刀闊斧砍掉可牛影像和金山網盾兩款產品,通過金山毒霸永久免費正面迎擊360,更幫助公司從傳統安全公司轉型為一家互聯網企業。
隨后,傅盛發布獵豹瀏覽器,與金山毒霸、網址導航組合成為“三級火箭體系”,這也是當年360、騰訊布局安全市場的“通用模式”。通過金山毒霸的用戶與流量,推動獵豹瀏覽器的安裝及活躍,最終導到金山網址導航進行廣告變現,是獵豹實現盈利。
真正的變局出現在獵豹的出海動作。憑借獵豹清理大師(Clean Master)、獵豹安全大師(Security Master)等移動端工具型產品的推出,獵豹成功在移動端復制出“三級火箭模型”,即以獵豹清理大師為用戶入口,為用戶推薦獵豹其他的安全軟件、瀏覽器等產品,并借助廣告獲取收入和利潤。
2014年,獵豹移動正式掛牌上市,更成為國內互聯網公司出海的明星企業。自2015年開始,獵豹開始布局內容產業,涉及信息流、直播、短視頻與輕游戲四個領域。但內容市場的轉型并不算成功,2016年,傅盛宣布進軍人工智能市場,并將獵豹的新使命描繪為一家有偉大技術理想的人工智能公司。2018年,獵豹發布多款智能產品,覆蓋多重場景,同時獵豹系產品也轉型以人工智能為引擎。
不過,無論是內容還是人工智能的布局,尚不能成為獵豹全新的增長動力。其中,移動娛樂收入在Q1仍保持增長,已替代工具產品收入成為當前獵豹移動的收入支柱。
而實際上,獵豹移動工具產品及相關服務收入,從2018年Q4的7.83億斷崖式下滑到2019年Q1的4.98億,這與去年12月的獵豹廣告欺詐門事件存在緊密關聯。在一個季度內,接近3個億的收入縮減,這是對獵豹移動工具產品商業變現模式的毀滅性打擊,而由此也揭開了出海互聯網企業的隱秘“內傷”。
“黑科技”啞火
糟糕的財報數據,讓獵豹廣告欺詐門事件再次被提及。
去年12月,谷歌調查發現,獵豹移動文件管理器(CM File Manager)和Kika輸入法(Kika Keyboard)包含用于執行被稱為點擊注入和/或點擊泛濫的廣告欺詐技術的代碼。BuzzFeed News也在報道中稱,應用分析和歸屬公司Kochava發現,8款非常受歡迎的Andriod應用利用用戶權限涉嫌廣告欺詐,其中7款來自于獵豹移動,另有1款來自于Kika Tech。
雖然獵豹認為責任在第三方SDK而并非自己,但谷歌卻在獵豹兩款應用中發現屬性濫用的本機代碼,與獵豹“甩鍋”第三方SDK的說辭相矛盾。
行業內部人士透露,類似“廣告欺詐”行為不僅獵豹涉及,幾乎已成為行業內通用但不公開的變現手段。這種“黑科技”通過劫持其他APP對廣告點擊或安裝的行為,以此模擬用戶的廣告展示、點擊行為來獲取平臺分成,而實際上并未貢獻真實的點擊或安裝,所以是一種欺詐或劫持行為。
具體來講,谷歌廣告平臺AdMob是連接廣告主和應用開發者的“中介”平臺,AdMob通過SDK形式打包廣告主提供的廣告,封裝進應用開發者(APP)內。當用戶通過APP點擊廣告或安裝應用時,AdMob獲取用戶安裝或點擊行為數據,并通過CPA或CPC結算形式向應用開發者(APP)分成。
全球大部分海外應用都會合入AdMob,粗略估算,大部分海外用戶手機內都會安裝有3-4款合入AdMob SDK的手機應用。若用戶同樣安裝具有“劫持”能力的APP,當用戶在正規APP內發生廣告點擊或下載行為時,“劫持”APP便自動模擬用戶的廣告展示、點擊行為,去跟AdMob要廣告產生收入的歸屬以此獲取平臺分成。但實際上并未形成真實效果,收入分成完全屬于欺詐獲取。
“當劫持APP用戶基數足夠大,這個劫持APP的收入可能比正常接入AdMob的APP收入高數十倍。”該內部人士透露。
據了解,類似“黑科技”被大多數中國互聯網公司的出海應用使用,更成為業內默認的一種牟利技術手段。但有意思的是,“黑科技”多為中國互聯網企業使用,外國互聯網公司反而鮮有涉及。
究其原因,一方面,中國互聯網技術的確領先于絕大多數國家;另一方面,國外市場相對比較綠色正規,廣告分發渠道集中在谷歌和Facebook兩大平臺,與國內復雜的環境相比,海外市場“下手”更簡單。
“黑科技”啞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有出海企業真正認清并修復“內傷”,才能回歸企業存續發展的正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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