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有AI互聯網+
當一個時代來臨,沒有人選擇去錯過它。人們可以選擇的,只有自己在這個時代中所扮演的角色。
提起臺灣的人工智能,似乎不管在亞洲還是世界都找不到一席之地。我們對臺灣人工智能的印象大概都來自于那篇關于“大陸在辦大數據會,臺灣在開鹵肉飯節”的新聞,以及李開復在臺灣大學演講時講到的,臺灣做人工智能的優勢在于“人情味”。
同時伴隨著宏碁、HTC在硬件市場表現的節節敗退,好像從輿論和市場兩方面看來,臺灣都已經注定要錯過人工智能時代了。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臺灣AI技術究竟有多差?
大半企業尚未接入云服務
首先我們可以來看看臺灣人工智能發展落后的客觀原因。
首先是在整個移動時代,臺灣深度參與全球化分工,將自己定位在了硬件代工的位置,從而使臺灣在移動軟件、App方面相對弱勢。Google臺灣地區董事總經理簡立峰博士曾經在演講時表示過,由于臺灣硬件產業的成功,已經形成了硬件思維的固化模式,工程師們習慣了被自上而下的領導,缺乏開源精神,也就很難適應軟件創新。
而這樣產生的結果,自然是數據資源和云計算、云儲存技術的匱乏。一份來自臺灣自由撰稿人雁默的調查顯示,兩百多家臺灣企業中有三分之一根本沒有上云計劃,另外三分之一計劃了上云卻沒有明確的時間規劃。
加上臺灣很大一部分企業依然以服務島內為主,資本活性極低,久而久之當地經濟體會陷入一種自給自足的狀態,似乎不接入新技術也能維持現狀。
如同上圖顯示,大多數企業還停留在端側ERP和CRM系統,僅有17%的企業應用上了數據分析,而應用了機器學習的僅有5%。
在這樣的現狀下,最起碼我們可以判斷現階段臺灣的人工智能發展和應用是不盡如人意的。
很多人常常拿日本和臺灣進行對比,其實雙方在人工智能的發展現狀上也很相似。在日本街頭會看到大量平成初期建設的自動化裝置:販賣機、用燈光顯示座位空余的餐館平面圖……當一個國家或某座城市在某種科技水平下得到滿足,并且未來人口水平沒有打破這一平衡時,科技發展的動力也會有所喪失。
人們滿足于自動販賣機,所以不需要無人便利店;人們滿足于街邊的大頭貼機,也就不再需要美顏算法。
AI世代,臺灣還有哪些可能?
當然我們討論這些并不是為了進一步唱衰臺灣人工智能,而是為了從現狀中找可能。
實際上臺灣人工智能的前景也沒我們想象的那么悲觀,在當下臺灣人工智能至少存有兩大優勢。
第一個優勢既是半導體工業。人工智能并非僅僅依賴于算法和數據,硬件設施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未來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普及,適用于各種場景和各種設備GPU、NPU將會有極大的出貨量。這時臺灣豐富的代工經驗和IC設計基礎就會成為一種優勢,不過或許是因為AI芯片的研發成本較高,臺灣廠商在最近才開始應聲而動,在上個月聯發科發布了首款AI芯片P60。而隨著中國AI芯片的增多,臺積電的代工訂單也呈指數級上漲。
另一個優勢則是臺灣的人才優勢。臺灣雖然人口不多,但科學基礎教育水平足夠高。尤其從八九十年代開始,臺灣對IT技術的引入比大陸更早,也擁有更厚重的教育底牌。在上個世紀臺灣涌現了一批侯捷這樣的技術作家,影響了中國一代程序員。
到今天臺灣大學的機器學習課程仍然在網上大量流傳,在2016年一份關于全球人工智能高校的排名中,臺灣大學位列第37名,是除東京大學以外唯一一家入選Top50的亞洲高校。
像AlphaGo的“人肉手臂”黃士杰就畢業于臺灣師大,如今他已經是DeepMind的頂級工程師。只是和黃士杰一樣,隨著臺灣的人工智能發展遲遲沒有起色,臺灣高校薪資水平也不高,大量人工智能方面的人才正在外流。臺灣早年間累積下來的優勢,正在被一點點耗盡。
從智慧醫療到智能算命,臺灣真的有AI
說過局限又說過可能,其實我們今天提出這個話題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那就是臺灣真的有AI啊!
或許我們印象里的臺灣是白天鹵肉飯、晚上小確幸,但這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媒體本身對臺灣科技的關注較少,在那些我們沒看到的地方,臺灣的人工智能正在長出根須,慢慢立足。
或許是因為資本的熱度沒那么高,反而在臺灣催生出了不少沒那么功利的小項目。舉例來說,在一次臺灣大學的黑客馬拉松上,幾位學生利用2000張人手照片數據訓練出了一個“看手相”模型HandBot,讓人工智能也參與到算命的行列中來。
這一項目將接口放置在了Facebook的Messenger上,一時引爆了社交網絡并且獲得了該黑客馬拉松的“信息安全獎”。
另外一個典型案例,是臺灣近年來在智慧醫療上取得的進展。臺灣地區的平均醫療水平一直表現優異,曾經被世界衛生組織評為亞洲第一。相比大陸,臺灣地區的民營醫療發展的更為完善,如果把診所、醫學中心等等都算在內,臺灣有85%的醫療機構都屬于民營。
針對靈活、高水平的醫療優勢,在十年前臺灣地區科技部就推行了一項Stanford-Taiwan Biomedical Fellowship Program(斯坦福-臺灣醫療器材產品設計人才培訓)政策,鼓勵臺灣醫療人才去斯坦福中進修。
在不斷交流的過程中,斯坦福中的人工智能技術也以這種方式來到了臺灣。目前在臺灣的智慧醫療創業潮中,我們可以看到事先規劃腦部手術路線的腦部導航機器人、利用機器學習分析糖尿病患病風險等等不少結合了人工智能的項目。
不難發現,數據量的不足和資本的缺席并沒有徹底堵死臺灣人工智能的發展,反而使臺灣利用起了自己的優勢,走出了擁有自身特色的道路。
那么,未來呢?臺灣絕不可能永遠是人工智能的處女地,也絕不可能永遠按照自己的節奏發展。
如今國際企業已經陸續進入臺灣,就在幾天前,谷歌宣布對臺灣進行進行大規模投資,稱其今年將聘用至少300名AI工程師,培養5,000名人才,并培訓超過50,000名數字營銷人員。今年一月,微軟也宣布將在兩年內投資10億元新臺幣,在臺灣設立微軟AI研發中心。國際資本可以給予臺灣技術和經濟支持,可臺灣或許會因此失去“人工智能主動權”。
包括臺灣地區自身,也在努力自我突破。去年臺灣地區科技主管部門正研擬計劃,預計在未來4-5年內注資160億新臺幣,打造人工智能生態圈。但以臺灣當下的資本和數據基礎來看,實在是太難。
那么,究竟該依然向外引援支持本地經濟發展,還是自我革新尋找機會?臺灣絕非沒有人工智能,而恰恰走在了人工智能的分叉路口。
當一個時代來臨,沒有人選擇去錯過它。人們可以選擇的,只有自己在這個時代中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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