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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6日，據澎湃新聞報道，武漢的王女士向澎湃質量報告投訴平臺反映，自己12歲的孩子在隱瞞家人的情況下向虎牙平臺充值5萬余元，其中4萬余元用于打賞平臺一名女主播，充值金額相當于自己家庭一年的收入。

王女士表示，由于在武漢“封城”后，丈夫每天上午7點到晚上9點都在村路口擔當值班志愿者，自己照顧家庭較為忙碌才出現這樣的問題。

26日當天，虎牙客服人員回復澎湃新聞稱，因王女士提供的審核材料無法證實消費行為屬于未成年消費，結合申訴情況考慮，可以退款30%，共計16362元。同時將凍結孩子的虎牙賬號消費權限，以免再次造成消費。

對此結果，王女士表示無法接受。

“薛定諤式退款”難在舉證，虎牙青少年模式“形同虛設”？

類似的事件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早在2018年8月份，澎湃新聞就曾報道，河北廊坊市的張先生11歲的女兒將家里5萬余元積蓄用于打賞虎牙某主播。

該報道稱，張先生的賬戶向廣州虎牙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轉賬35次共計50060元，在張先生申請退款過程中，虎牙方面表示，只要可以證明是小孩消費的都可以提供給客服，比如照片、視頻、文字等等。張先生向客服了提供了銀行交易記錄、妹妹與主播的QQ聊天記錄等。

之后，虎牙方面的回復表示，“舉證材料不能證明是小孩消費的，結合情況考慮，會退還充值金額的30%，并表示如果家里有監控或視頻都可以提供給客服 ”。

張先生同樣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8月17日，虎牙直播發布書面答復稱“全額退款未消費部分＋扣去余額的30%，共計15020.45元。”

對此，有專業律師認為，根據《民法總則》第19條規定：“八周歲以上的未成年人為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實施民事法律行為由其法定代理人代理或者經其法定代理人同意、追認”。

此外，合同法《合同法》第47條規定：“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訂立的合同，經法定代認后，該合有效”，律師認為，本事件的11歲女孩屬于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如果確系其擅自打賞并處置高達6萬元財產，這與其年齡、智力不適應，其行為歸屬無效，虎牙平臺應退還該女孩打賞的錢。

雖然有法律明確規定，但在實際事件中，家長往往無法提供視頻、照片等直接證據證明打賞操作由未成年直接實施，所以平臺方并不會全額退款。不過，客觀的來看，即使家中安裝有視頻監控，由于拍攝角度和清晰度等原因，鏡頭也往往很難捕捉到手機屏幕內容，還是無法直接用作證明。

因此，類似事件中要想通過舉證促使平臺方全額退款，幾乎難以實現。

其實，小學生誤充值打賞之類的事件早已屢見不鮮，大多數涉事游戲廠商或者直播平臺都會選擇退還部分款項，不過也有某些平臺會全額退還。例如，據國內媒體站長之家報道，某知名短視頻平臺就對兒童充值打賞的10萬元進行了全額退款，并作出封禁相關主播的處理。

在保護未成年人方面，虎牙方面也曾在2019年9月份推出“青少年模式”，在青少年模式下用戶無法進行充值、打賞的等操作，但實際上，由于平臺賬號注冊無需實名認證，實際上未成年年用戶在注冊賬號時并未進入“青少年模式”，使得其得以繞過“青少年模式”得以實現充值、打賞操作。

在向善財經看來，由于直接舉證存在較大困難，此類“小學生充值”事件很難界定，事件發生后用戶能否獲得“全額退款”全在平臺方的主觀意愿。對于平臺方而言，在處理類似事件是也會有更多的考慮，例如是否有成年人用戶通過“造假”來獲取平臺方退款等。

不過對于意欲進軍在線教育的虎牙來說，未能對涉事用戶“全額退款”可能也是一波“反向操作”。對于虎牙來說，進軍教育最大的難點在于獲取家長們的信任，而“小學生打賞”事件恰好是一個獲取家長信任的良機，但就虎牙目前的做法來看，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其次，由于其注冊機制不夠完善造成的“漏洞”，也使得其苦心打造的“青少年模式”形同虛設，因此，除了家長監管不周之外虎牙方方面也有一定責任。

“門外漢”進軍在線教育，虎牙如何獲取家長信任？

疫情催生在線教育的火熱，釘釘、快手等一眾“外行”殺入教育賽道，虎牙自然也不例外。

2月11日，虎牙宣布開通在線教育服務，推出了“私密教學免打擾”、“學生考勤簽到”、“實時在線點名互動”、“教學錄像回放”等功能，以適配課程直播。

雖然在功能上做了適配，但以游戲直播起家的虎牙“改邪歸正”做起教育仍然讓人感到違和。要想擺脫“游戲標簽”，加入在線教育的另一片紅海，虎牙仍然有很大的坑要填。

例如，要不要來自學生群體的流量？在線教育短期內流量看似兇猛，實際上缺乏有效留存，更甚者，對于虎牙來說反而可能起到“反向作用”造成已有學生群體流量的流失。

不可忽視的事實是，一直以來游戲行業中，學生玩家占總玩家數量比例相當大的一部分，

對于釘釘、快手來說，學生、老師并不是釘釘的主要客群，即使疫情結束后大批學生拋棄釘釘也不影響大局。

但是，虎牙不同。以游戲直播為主要收入來源的虎牙用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受眾是在校學生，事實上，在數以億計的玩家中有相當一部分的學生玩家，正是這些玩家給游戲直播平臺虎牙帶來了相當大的流量。因此釘釘可以承受學生用戶的流失，而虎牙不行。

其次，以游戲直播為主業的虎牙可能需要面臨家長信任缺失的問題。

雖然虎牙推出了“私密教學免打擾”、“學生考勤簽到”、“實時在線點名互動”等功能，但作為一個游戲直播平臺，其游戲的標簽將會被放大化，換位思考一下，作為家長有幾個愿意讓孩子到一個游戲直播平臺學習呢？

客觀上來看，此次“小學生打賞”事件之后，虎牙在學生家長心中的“不信任感”可能會進一步強化，也從側面進一步體現出虎牙直播業務對虎牙教育負面影響客觀存在。

另外，虎牙做教育之后，如何解決信息安全問題也值得關注。

2019年7月，廣東省公安廳公布7月份APP檢測結果，公布信息顯示，珠海栗子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一家就有“唐詩三百首”和“公式寶典”兩款APP被曝出違規超范圍收集用戶信息行為的突出安全問題。

有趣的是，天眼查數據顯示，從栗子網絡股權結構來看，其中公司法人余沙沙持股60%，另有30%股份由虎牙直播所持有。

在向善財經看來，教育是以最終效果為導向的，線上課堂的教育質量相比課堂教授，還差的很遠。作為特殊時期的“臨時方案”，線上課堂確實起到了一定作用，但疫情結束后，學習效果差仍然是在線教育難以逾越的鴻溝。

那么對虎牙來說，花大力氣進入一個與主營業務調性不符，且前途未卜的行業究竟值得嗎？

我們不妨且走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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